男人戴上耳環

TU HOW wearing earrings

自己想要的穿著、不為他人而為的形象

寫在20230522。

我的風衣外套,想要帶上的耳環。「時尚靠的是氣勢!」曾經聽過這樣的話。

我喜歡穿那些一般印象中「不適合男性」的服裝。來日本前我陪朋友到中山的古著店挑選大衣,自己也帶了一件回家。那是件天氣涼時一天到晚都能見到我穿,柔軟而可愛的卡其色風衣。會讓人聯想到英國風偵探,或更精確的是VTuber Amelia Watson 的這件外套,是已經不存在的日本品牌Miss Onward(ミス オンワード)製作的。

由品牌名中的Miss 可得,這件衣服原先的目標客群是女性。風衣在胸口高度以上有一層裝飾用的布料,這種設計不常見於男性穿的風衣,給人一種輕飄飄的印象。而我不在意衣服的目標客群,很開心地買下了自己的第一件風衣。

我的想法一是「作者已死」,作品的詮釋與使用端看閱聽者的想法(這家品牌剛好也倒很久了);二來是穿衣重要的是自己的喜好,我也覺得自己能駕馭這件可愛的衣服。衣服「適不適合自己」有兩個解題方向,不是挑選適合此刻自己的服裝,就是改變自己後穿上嚮往的衣裝。穿上後就會漸漸適合自己了,如同軀體塑造人們對自身的認知,穿著也是同理。

生活在社會中的人們以他人的角度探索、建立自我認同。但社會反饋不過是參考資料,分析資料後進行決策的仍是我自己。完全倚賴他人建立自我,與我認知的自主與帥氣相差甚遠。

我想穿上風衣使自己變得從容而穩重。衣服設計帶來的他人反饋,加上想改變自己的信念得到服裝支持,讓這件衣服越來越適合我,讓我成為自己嚮往的,一個能做自己的人。

男人戴上耳環

我是個會在IG 個人檔案打上性別代名詞的人。可以用帶有性別的he,無性別的ze,與做單數用的they 指涉我。會糾結這些代稱的人多少會被貼上奇怪的標籤,所幸自己是個孤僻的人,不太有機會接觸到這樣的惡意。但在做自己喜歡的打扮時,還是要努力一下才能放下對想像觀眾的恐懼。

前陣子我買了人生中第一副耳環。金黃色的鐵環垂著三層綠葡萄一樣的石珠子,晃頭時耳環會跟著擺盪,發出清淡的磨擦音。這副耳環的設計很不符合刻板男性的形象,過於可愛與華麗了。可能就因為這樣,在結帳時店員才會問我要不要為禮物打包。我稍微愣了一下,然後選了“For you” 的款式,這是給自己的禮物,這樣解釋也無妨吧。

第一次戴上耳環。我喜歡可愛的形象,那些帶有綠意的小珠子會引起我的保護慾。朋友們的反應也很正面,得到了好多「很適合你」的評價令人好開心,摯友也請我要常常戴。儘管戴上耳環是為了自己,能得到朋友的支持還是讓人欣喜。

也收到了有關於形象的意見。說右耳也戴上耳環會被女生解讀為同志,所以只戴上左耳要好。我對這個想法很保留,害怕被誤會而改變打扮不符合自己心中的帥氣。但增加他人解讀形象的困難這點也是真確的,讓對我有好感但落空的人失望有些不好意思,我確實也不知道女生們會如何解讀。

我仍戴著耳環。有空時兩邊都戴,只戴一邊時,通常是自己拖拖拉拉而沒時間別上較不熟練的右耳。有時兩邊都不戴,因為我還只有一副耳環,每天戴會厭煩。我想自己就是個難解的人,不僅不確定想要的形象是什麼,他人想解讀我的時候也要費上不少功夫。但這沒什麼不好,人本來不就是令人費解的存在嗎?搞不懂才是常態,那沒關係,只要還願意接觸彼此,在交談後認識對方就好。光看一眼就做下的結論大多是空虛的標籤。

別篇筆記的後記

我本來試圖寫抑人揚己(所謂「踩一捧一」)是建立自尊心的糟糕方式,但意識到這篇文章裡的「正面事例」是自己後感到失策, 應該寫其他事例才對。比如漫畫藍色時期中的Yuka (鮎川龍二)說的:「就只有我的喜歡…能夠保護我不是嗎…!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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